童 年 的 记 忆

期次:第569期       查看:109




  时光如脱缰的野马,一骑绝尘之后,就只剩下一团扬起的尘雾,随着岁月的沉淀,尘雾也会慢慢静默,待你我回头眺望之际,我们还能记得什么?趁岁月还未完全沉淀,我且细细捡拾过去的一二。
  还记得,六岁那年,在自家的屋后捡拾柴火的时候抬头看见别的孩子都背着书包三五成群地去往学校,心里很憧憬,想着想着手里的柴火棍子就从手里脱落了,也不去捡,径直跑回家去向妈妈嚷嚷着要去学校上学,妈妈用了柔和的语气告诉我:“你还小,学校不收你的,等明年你长大了,我就送你去上学,好不好?”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心想:他们不是和我一般高吗,我们是一样大的呀……还记得,那年年底,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北方的冬风似乎生来就不甘于平庸,呼呼地刮着我家的大铁门,在清冷的月色下,像个晚归的醉鬼似的要撞开大门。家里的小狗“黄黄”听到门响就汪汪地扑到门上,其阵势不亚于一位正在抵御入侵者的城门护卫。洗完脚,我格外高兴地爬到被窝里,为什么那天会格外高兴呢?因为妈妈在床上铺了半米厚的麦秸秆,最上面一层是我最喜欢的印着大红花的床单,那床一下子就高过了我的头顶,铺好床,妈妈骄傲地对我说:“咱们今天晚上也睡一回 ‘席梦思’!”,我高兴地拍着小手欢呼雀跃。
  还记得,我家五十多平米的小院在妈妈的精心设计下成了一个果园子。妈妈像一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按时给这些果树水浇水、施肥、驱虫,看着这一院子生机勃勃的果树,妈妈放下手里的水瓢,兴奋地对我说:“等它们都结果了,你和弟弟就可以吃到咱们自己种的水果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看见妈妈眼神里充洋溢着满足感和对美好生活的憧憬。弟弟这时在院子里拍手乱蹦,咯咯咯的笑声晕开在小院里。
  还记得,一觉醒来,我发现床上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他的呼吸很均匀但是气息很重,他呼出的每一口气都重重地砸在小雅稚嫩的脸上。我悄悄地穿了衣服下床,急忙跑到厨房问:“那人是谁?”妈妈笑得像朵花:“是你爸出远门回来了!傻孩子。”我翻书一样地在脑海里找寻关于爸爸的记忆,可是怎么也找不到,因为爸爸在我刚会走路的时候就出远门了。然后,我的下一反映就是飞快地跑到客厅,蹑手蹑脚地走向爸爸的大背包,爸爸从里屋走出来,好像看出了我的动机,从袋子里掏出一块超大号的沙琪玛给她,一口咬下去喀吱作响,那种满足,我直到现在也没有忘记。
  还记得,每逢村里谁家办喜事,我就会和伙伴们冲进他们家,不用开口,不一会我们的小手就会一把一把五颜六色的糖果给填满了,我们各自心里猜测着不同颜色的糖果是不是就代表着不同的口味呢,红的是草莓味,绿 的 是 苹 果 味,黄 的 是 菠 萝味……心满意足之后,我们一个个欢快地跑回家去。
  还记得,每逢农忙过去,二伯就开始在自己院子里用一辆被黑乎乎油腻腻的发动机驱动着的不明机器炸爆米花,小雅亲眼看见那黄澄澄的玉米粒经漏嘴进入到机器的肚子里之后,不一会儿随着一声沉闷而又震耳的“嘭”的一声,就咧开大嘴笑着同时周身散发着浓浓的甜甜的香味儿从后面的布袋里出来了,不久,就会有一拨一拨的村里人端着装有玉米、大米的盆儿呀瓢儿呀什么的涌入二伯家不大的院子,孩子则一路小跑紧跟在父母身后手里提了用塑料袋装好的白砂糖或者红糖,二伯为他们炸爆米花从不收钱,有时候人多得连吃午饭的地儿都没有,二婶就会嘀咕着:“你这是图啥!”
  还记得,爸妈带着弟弟外出打工之后,我在深夜里思念着那个有爸爸妈妈和弟弟的地方,直到泪水打湿枕头直到自己的意识完全被睡意包裹。
  童年记忆是琐碎的,却也充满着酸甜苦辣;是渐行渐远的,却也依稀可见。(2015级新闻学 陈培)